《回应庄子》齐物论:第6章~第7章

一念行者
2020-07-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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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处在心的人广博,

处在头脑的人偏狭。

以头脑处立的人有硬度,

成为心的人柔软。

头脑要么目空一切,

要么死拽着某物不放,

头脑是执着的根。

恐惧中的头脑睡觉也不安稳,

醒着也不安身。

它们整日与外物交缠,时时刻刻地

要在某人某事或某物上,

争个你胜我输,你对我错。

对待某事,

头脑是个假装的高手:

它有时装得漫不经心,

有时藏奸不露,

有时精细谨慎。

小的恐惧让它惴惴不安,

大的恐惧让它失魂落魄。

头脑善于攻击他人:

它有时言语犀利像射出的箭,

有时沉默不语像闷思狗。

有时它不停地争理、夺理,像垂死挣扎,

有时巧舌如簧,像吸引配偶的莺。

它整日沉浸在自己妄念移动的黑云中,

它怎么可能看见自己清净本来的心之面容?

头脑被它自己堵死了,它自己绑住了它自己,

像河里的水渐渐干涸,

挣扎中的心正在变得没有生机。

没有生机的心再次恢复生机变得不容易。

头脑像个飘着梦幻之乐的虚空之城,

又像个大糞坑。

它有时冒出甜蜜的音符,有时冒出发臭的气泡,

有时放出翩翩彩蝶,有时爬出虫蛆,

有时幻化显得像天堂,有时是个真实的地狱。

从它的里面:

有时传来欣喜的声音,有时传来愤怒的声音,

有时传来快乐的声音,有时传来悲哀的声音;

有时好像有壮士在思虑,有时好像有美人在轻叹,

有时好像在后悔,有时好像在恐惧。

头脑有时像个卖唱女一样轻浮,

有时像个荡妇一样放浪,

有时像个才情少年一样张狂,

有时像蹩脚的小丑一样作态。

头脑不停地变化,它里面充斥着各种声音,

它浸侵在各种情绪的海洋里,

它时不时这样,时不时那样,

却不知它幻相藏在哪里,因何才发生。

算了,我还不说头脑了,

你一旦明白了头脑,

头脑也就结束了它自身。

因为梦醒了,梦中的相在哪儿呢?

第七章

没有念头就没有“我”,

没有“我”也就没有我的情绪;

没有我的情绪就接近宁静了,

宁静就是道。

它就是道的样子。

但谁在背后指使我的念头呢?

好像在有人让我思考一样,

我们看不见它,却看到了它所造成的结果,

就像我们看不见风,却看到了枝条在摇动一样。

它是真实存在的啊。

我们和道一致,

它生我生,它空我空,

我走它走,我停它停。

道和物同步,

同步就是同时性。

道像“有”的影子,

它总是在下、在暗、在虚、在不实之中。

但我时刻看见了它,

看见道的人——

它看见了无形的面孔。

道是我镜中的影像,

我是道镜中的影像。

当我说话时我代表道说话,

那是道在说话。

当我发声,那是道在发声,

“我”只不过是道的喉咙。

道和我是“一”,

没前也没后,没上也没下。

谁在我的背后指使我动作发声?

道;

谁在道的后面推出道显现、显形?

我。

道和每一个“我”同在,

道与万物具有同时性。

人们说道在遥远的地方,

我说道在我心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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